第(1/3)页 江明棠踏进前厅,就看到了张棋圣,而另一位老道,则是杨秉宗杨太傅。 他穿回了师门的道袍,如今的模样,与在牢笼中时截然不同,洗去了尘灰,面容洁净,目露精光,颓态尽消。 但眉宇之间,还是带了些郁色的。 江明棠走上前去,先向老夫人问安,朝张棋圣见礼,最后,才看向杨秉宗:“老先生,您来了。” 对上她清澈的眼神,杨秉宗应了一声,有些不大自在地挪开了目光。 他想起了在牢狱中,她骂他的那些话,让他看清楚了最卑劣的自己,是以此刻竟莫名有些心虚,说不出什么话来,只能保持沉寂。 但同时,他也感觉到一股不太友善的气息,侧眸看去,就对上了女娃娃身后,那青年的沉冷目光。 杨秉宗面对江明棠心虚,面对别人可不会,当即瞪了回去。 江时序见状,眸光更加幽暗,带了些阴狠之意。 就是这个逆贼,伤了明棠。 察觉到两个人的眼神交锋,江明棠挪动一步,挡住了杨秉宗的视线。 她扬起一抹客气的笑:“老先生今日前来府上,是有什么事么?” 杨秉宗没说话,脸上出现些许别扭,还是张棋圣说道:“小师妹,师叔是为了那时伤你之事,来道歉……” 道歉二字一出,他便见杨秉宗瞪了他一眼。 张棋圣知道师叔死要面子,立马改口了:“来探望你的。” 说着,他命随从将两个锦盒奉于桌上:“小师妹,这是师叔跟我为你选的礼物,一点心意,不必推拒,你的伤可好些了?” “多谢张大师跟老先生关怀,我的伤早就没事了。” 听到她说这一句,杨秉宗似是放松了些许。 张棋圣接着道:“其实师叔今日前来,还有另一件事,他想知道,师父当年之事。” 说着,他还推了推杨秉宗:“是吧?师叔。” 杨秉宗一时没吭声,见江明棠看过来,才缓声道:“我师兄在你面前,是如何说我的?那几年,他又做了些什么?” 见惯了风浪的老人,此时的声音里,竟带了些久违的紧张。 他十四岁,就拜入了师门。 身为师门最小的师弟,师兄师姐们,还有师父,都很宠他。 尤其是师兄,因着比他年岁大数岁,几乎是一直把他当做稚童看待。 他受师兄照拂十年,却与他作对了半生。 想到这里,杨秉宗闭了闭眼,暮气沉沉地道:“劳烦小友,同我具体说一说。” 江明棠颔首:“老先生请随我移步偏厅,我仔细说与你听。” 杨秉宗起身:“多谢。” 江时序本来是打算要跟过去的,他怕这逆贼又突然对妹妹动手,但被江明棠阻止,只留她与杨秉宗单谈。 有老国师的资料在手,江明棠说起他的生平时,十分顺畅。 其实老国师也是惦念着小师弟的,他虽然并没有在豫南停留过,也没有见过江明棠,但他在南地时,总是会在每年的拜师日,上供之时,习惯性替小师弟也准备一份供品。 “他常说,他有一个亲弟弟,各方面都胜过他许多,只是性情执拗了些,走错了路,教我要事事豁达些……” 偏厅里,头发花白的杨秉宗听着她的话,满目泪水。 他们师门弟子间情谊深厚,若非乱世,岂能走到如此地步。 杨秉宗最后离开侯府时,泪浸衣衫,见他这样,张棋圣就更确定,江明棠是他小师妹了。 他决定回去后选个好日子,正式同陛下上告此事,再给江明棠补上拜师礼。 本来江明棠以为,老太傅这事儿就算是结束了。 岂料之后的每一天,杨秉宗都会来找她,一会儿要跟她对弈,一会儿又要跟她论道,说是要看看她从老国师那儿,学到了几成功夫。 碍于他如今被裴景衡看重,江明棠也只能客气招待。 其余人家的帖子,也只能推掉,因为她实在是腾不出空。 英国公府。 秦知意看着手里的信,实在是高兴不起来。 她邀约江明棠来府上玩儿,可威远侯府最近事情太多,她压根没空过来。 这不,都被拒第四回了。 一旁的婢女建议道:“小姐,您这么想见江小姐,可以去威远侯府找她呀,何必非要人家登门呢。” 秦知意郁郁道:“你不懂。” 她是挺喜欢明棠,但她更想为她大哥秦照野创造机会呀。 大哥害怕女子,明棠不来府上,他们怎么见面呢? 她叹了口气,打算自己去找江明棠,先不管大哥了,路过正堂时给自家爹娘请安时,却正好听到管家提起威远侯府。 小年已至,京中但凡有点交情的家族,都会互相赠礼。 英国公从前在军中,曾与威远侯一道共事,所以两家在节日里,也略有往来。 今年也不例外,威远侯府的节礼,一早就送过来了。 英国公夫人打算按照旧例,回一份差不多的礼物就行,却不想秦知意说道:“娘,咱们家今年给威远侯府的礼要重点。” “为何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