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影守则隐在门外暗处,随时准备出手。 油灯下,“鲁师傅”缓缓转过身。 他看起来约莫六十许年纪,面容普通,布满皱纹,一双眼睛却不见浑浊,反而透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与平静。 他的目光落在上官拨弦易容后的脸上,并无惊讶,只是淡淡地道:“姑娘深夜造访,所为何事?若是定制寿材,明日请早。” 上官拨弦没有理会他的装傻,目光扫过他手边那些木牌,冷声道:“鲁师傅?这些木牌,作何用处?” 鲁师傅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,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:“不过是些寄托哀思的小玩意儿罢了。怎么,姑娘也对这感兴趣?” “哀思?”上官拨弦逼近一步,语气锐利,“用刻着当朝官员姓氏的木牌,混入那自燃的寒衣灰烬中,这也是寄托哀思?” 鲁师傅脸上的笑容不变,慢悠悠地放下刻刀:“姑娘在说什么,老夫听不明白。老夫只是个做棺材、刻牌位的苦哈哈,官家的事情,岂是我等小民能掺和的?” “是吗?”上官拨弦冷笑,袖中滑出一枚金针,在油灯下泛着冷光,“那不知鲁师傅可认得此物?与那自燃寒衣上残留的能量波动,同出一源吧?苗疆黑巫的‘阴傀符’手段,阁下使得倒是娴熟。” 听到“苗疆黑巫”、“阴傀符”这几个字,鲁师傅平静的眼眸中终于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,但迅速隐去。 他依旧摇头:“姑娘越说越玄了,什么苗疆黑巫,老夫闻所未闻。” “那你可认得他?”上官拨弦忽然指向窗外。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,影守如同鬼魅般闪入屋内,手中提着一人,正是那个数次出现的黑影! 他此刻被制住穴道,无法动弹,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屋内的鲁师傅和上官拨弦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焦急声响。 鲁师傅看到黑影被抓,脸色终于变了变,但依旧强自镇定:“此人……此人不过是偶尔来店里帮忙的哑仆,姑娘抓他作甚?” “帮忙?”上官拨弦走到黑影面前,直视着他的眼睛,“一次次想要取我性命……你究竟是谁?目的何在?与这‘安心斋’,与鲁师傅,与玄蛇,又是何关系?” 黑影嘴唇哆嗦着,啊啊地比划着,神情激动,却无法说出一个字。 鲁师傅叹了口气,站起身:“姑娘,何必苦苦相逼?有些事,不知道比知道要好。” “关乎无数人性命,关乎社稷安稳,我无法装作不知。”上官拨弦语气坚决,“鲁师傅,你若真只是个普通匠人,为何会制作这些诅咒木牌?为何懂得苗疆黑巫之术?这哑仆又为何屡次杀我?今日若不交代清楚,只怕二位要去京兆尹大牢里走一遭了。”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。 鲁师傅沉默地看着上官拨弦,又看看焦急的哑仆,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。 良久,他再次叹了口气,声音带着一丝疲惫:“罢了……看来是躲不过了。姑娘,你可知‘影傀堂’?” 上官拨弦心中一震! 影傀堂! 那是之前在永宁侯府枯木叟地下密室发现的、藏有巫蛊皮影的地方! 是玄蛇用于诅咒操控关键人物的邪恶工场! “你是影傀堂的人?”上官拨弦眼神骤寒,金针蓄势待发。 “曾经是。”鲁师傅语气平淡,却带着深深的倦怠,“或者说,是被迫是。老夫鲁承,曾是苗疆黑巫一脉的旁支传人。数十年前,黑巫内斗离散,我这一支被玄蛇网罗,迫为其效力,专司制作‘阴傀符’、诅咒木牌等物,用于配合他们的皮影戏法,进行精神操控和恐吓。” 他指了指桌上的木牌:“这些,不过是按照指令雕刻的器物罢了。那自燃寒衣上的精神干扰能量,也确是出自老夫之手,但配方和触发机关,由玄蛇核心提供。” “那黑影呢?”上官拨弦追问。 “他……”鲁承看向哑仆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,“他叫阿木,本是我师兄的徒弟,也是黑巫后人。” “当年玄蛇为控制我们,给他下了剧毒,毁了嗓子,使他口不能言。” “他想要解药,玄蛇说除非杀了那个碍事的回春谷的女子。” “他心存不甘,想杀了你立功,摆脱玄蛇控制,并……找到解药。” 上官拨弦看向阿木,只见他拼命点头,眼中含泪,充满了祈求与哀伤。 原来如此! 但太天真了! 玄蛇是****的。 他们不讲诚信。 利用完了一颗棋子就扔掉。 哪来的解药? 第(2/3)页